改变往往是在不经意间发生。
在庚寅年虎年的正月,一场前所未有的改变,正悄无声息的拉开了序幕,也正是从这一天起,这里所有的一切都变得与众不同。所有的一切,都始于庚寅年虎年的这个春天。
当变革发生时,大多数人都是后知后觉的。毕竟,自从来到这片土地之后,他们就一再感受到生活上的变化。
在过去的几年之间,人们的生活发生了翻天覆地的改变——上千万人搬进了设施良好的公屋,人们在那里生儿育女。与此同时在他们的餐桌上,食物也越来越丰盛。衣柜里也出现了各种各样的衣裙。
清晨,张三舒服的睁开眼,看看自己怀里的女人,白皙的皮肤就像能拧出水一样,看似端庄实则艳丽的脸蛋,压根就看不出什么岁月的痕迹。
看着爱子,张三永远都不会告诉别人——她那丰腴的身体,有着像沙丘一样充满曲线,还有销魂蚀骨的声音,一直都是他的最爱……呸,下贱!
女人似乎感应到什么,也睁开了朦胧的双眼,露出笑容。
“啊……天亮了,真的很抱歉啊,我居然睡懒觉了!”
在充满歉意的语气,女人坐起身刚想要穿衣服,那边眉头却一皱发出一声轻吟。
“嗯……”
虽然已经过去这么长时间了,张三一直把爱子和真理子当成秘密,在户籍登记上,真理子是他的妻子,而爱子呢?真理子的姐姐也在一个户籍下。
身体的不适让她的脸蛋一红,想到他昨夜的疯狂,她忍不住娇嗔道。
“都是你这头大蛮牛……”
“妈妈呢?”
其实也正因为这种默许,才让他当初可以把她们从东京带到南洋。
“我知道了……”
女人点点头说道。
起床穿衣,来到客厅,真理子正在厨房里忙活着,一双刚满周岁的儿女一见到他,就奶声奶气的喊道。
“嗯,”
“儿子、丫头……”
“好的,我知道了。”
听到她的话,张三便走过去,用力拍了一下她的屁股,说道。
真理子往楼梯看了眼,问道。
“姐姐。”
南洋对于妾的态度也十分暧昧,虽然法律条文中也没有出现妾的字样,却仍有“嫡子”、“庶子”的法律规定,无疑默认了妾制存在的合法性,默许了妾的继续存在。
“爹爹,抱抱……”
一见到儿女,张三便咧着嘴,把儿女抱了起来。
“真理子做饭了,一会我们去上班后,爱子你再把孩子带到托儿所就行了。”
真理子说话时,爱子已经下楼了。
女人的话,让张三嘿嘿一笑,说道。
“和你说了多少次了,不能再这么叫了,孩子们都长大了,”
“真理子”
“娘……”
……
直到推着自行车离开的时候,张三的脸上仍然挂着笑,虽然家里的关系有点乱,可生活嘛!
只要开心幸福就好!
出了社区,与自行车的人潮汇在一起,偶尔的看到有些骑着自动车的人,张三虽然有些羡慕,可心里头却一丁点儿都不心动。
“再等等,再等两年就可以买轿车了!到时候,就带着她们一起来个环岛旅行!”
想到这,张三脚下的速度更快了,自行车像飞似的在车流中行驶着,清脆的铃铛声在大街上回响着。
半个多小时后,一进入厂区,张三就到更衣室打开私人物柜,将在家里洗好的工装塞到衣柜里。
一個小胖子,笑着和他打招呼道:
“三哥,瞧你这衣裳洗的可真干净,太羡慕了。不知道我二胖什么时候有福气娶到像嫂子那么贤惠的老婆。”
“二胖,那你可真是羡慕的命,三哥人家有两老婆呢。”
“哈哈,个顶个的漂亮,还是亲姐妹。”
“咋啦,羡慕,那你们就羡慕呗!”
张三一边说笑着,一边换起了工装,其它人也都在换衣服上岗。按照规定,所有的人都必须着装上岗,如有违反,罚款一元。当然,不会有人违反这一纪律。首先,在车间上班非常脏,你不可能穿着衬衫什么的进去,弄脏了也可惜。再则,穿上粗布工装,遇到磕碰擦刮也能保护皮肤不受到伤害。车间地板上经常有铁渣和铁屑,如果不穿上牛皮劳保鞋,还真不安全。
换装后,张三就和工友们说笑着朝着车间走去,很快一行人就到车间,虽然是清晨,可车间里的温度已经在三十度以上,尽管有几台巨大的风机往车间里吹着风,可充其量也就是有胜于无。
很快,他们就忙活了起来——和昨天的工作一样,在工程师的指导下安装设备,高大的车间里,复杂的生产流水线,已经显现了雏形,一台台机械设备被安装在地板上,长达几百米的车间里,美国工程师的语话,翻译的话声和工长的喊声交汇着。
不过只是一会的功夫,和其它人一样,张三的脸上全是汗水,一放下工具,就连连抹汗,虽然风机吹来的风略带着一些凉意,可汗水仍然流淌着。
这一忙就是半天,期间也就是喝上几口水。临近晌午,伴随着下工的铃声,他们才停下来,拿起水壶接连喝了几口凉白开,然后抹了把汗,张三又看了一眼生产线,说道。
“好了,再过三个月,工厂就能投产了,到时候,咱们就有小轿车坐了!”
他们厂是生产汽车的,工厂里的机器都是从美国买来的最先进的机器设备。投产之后,一年能生产30万台轿车。
对面的二胖笑道。
“嘿,小轿车,三哥,人家家一辆就够了,三哥你不行,得多买一辆。”“就是,两嫂子再生个娃,那可不就坐不下了!”
附近的工友都跟着笑了起来,张三却不以为意说道。
“那就买两辆呗,反正美子会开车!”
女人居然会开汽车?
很多人的眼里这是不可思议的,但是想到张三曾经在占领军中服役,肯定是他在那个时候教的美子了,没有人知道她本身就会开车。
“伱就是做梦吧,三哥,就咱这,能买得起一辆车就也就知足了……”
“可不是,要不是经理说,往后咱们一年的工资就能买辆车,这事我还真不信,你说,搁几年前,咱们连饭都吃不饱呢,现在倒好,居然谈着买车了,这日子……可真和做梦似的。”
“可不是嘛,别说车了,就是天天吃肉,都跟做梦一样,搁乡下,就是地主老财家,也不一定能天天吃肉啊!”
“你别说,这天天吃肉吃的,都有点儿腻了,这日子……”
“得了,得了,没见你把肉挑出来给别人。”
众人无不是跟着笑了起来,很快,他们就拿着饭盒到了食堂。
今天的饭菜不错,吃的是回锅肉,食堂大厨估计是个地道的川省师傅,味道很正宗。吃得大家伙人连连叫好。
吃着肉,聊着汽车,当然少不了的也要聊着女人。这边放下饭盒,再抽上根香烟,休息了一会,就接着往车间走去,一直忙到七点,加班一个小时的人们才离开工厂,一时间工厂大门前自行车车潮如海,看了眼厂门前方的停车场,路灯下的那个巨大的停车场里只停着十几辆车,张三的心里嘀咕着,
“早晚有一天,咱也得把车停到这里头……”
心对于大多数人来说,幸福其实就是简简单单的生活而已,有些盼头就好。就这样,最后又看了一眼那个足以停下数千辆汽车的停车场,用力踏着自行车的张三随着工友的人潮,往家的方向赶着。
沿途夜幕低垂,路灯静静地照亮着回家的路。昏黄的灯光洒在地面上,在地面上留下车和人的影子,车轮滚过,发出轻微的“嗒嗒”声,与远处的车流声、人群的喧嚣声交织在一起,这样的太平日子,可真好……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