躲在后面的3辆战车趁着前面混乱已经在敌后悄悄展开,它们的首要目标是可能携带着步兵的BMP-1战车,尽量要在他们放下步兵前解决。而敌人完全没有注意到自己后方,他们的注意力全在前面。坦克从容转过废墟,寻找各自的射击角度。
前面战斗打得极其突然,一字纵队排开的印度坦克纵队至今仍然找不到北。堵在后面的装甲步战上的车长都还在炮塔上面探头探脑,希望掌握敌情,虽然编组行动,但是鉴于通讯问题,他们与坦克很难真正的协同。
突然间致命火力劈头盖脸从后方打过来,瞬间就击毁了5辆战车(至少2发炮弹洞穿了2辆战车)。遭遇急袭的步兵仓促下车后,仍然处于晕头转向的状态,他们在闷罐子一样的车内很难识别火力的方向,大部分人很自然地认为威胁在北面,以至于大部分印度步兵下车后,就寻找了错误的隐蔽位置,黑灯瞎火中完全将自己暴露出来。
中国坦克的遥控机枪,通过微光夜视仪,在很近的距离上立即一齐开火,在自动装弹机运作的间歇,就靠着顶部机枪横扫躲避不及的敌人步兵。
12.7毫米机枪的弹幕在如此近的距离疯狂地平射,打得大约一个排的敌人步兵鸡飞狗跳。,随即火力转向那辆35毫米自行高射炮,穿甲弹轻易撕开掉头不及的自行高射炮的薄弱装甲,在敌人回转360还以35毫米炮弹前,就将这辆自行高射炮彻底摧毁。
然后三辆坦克直接从后面平推,给整个敌人施加巨大的恐慌和压力,到了残骸附近向两翼分散,其中一辆开进了一幢倒塌的民房内,从废墟的缝隙中找到了战机。眼前一辆车灯大开的T90正显然还找不到目标,它大概是知道了后方出现了火力,但是车体太靠近左侧墙垣,使得这辆坦克只能大费周章地从相反的方向转动炮管。中国坦克手自然不会给敌人留下任何的机会,这辆战车的炮塔几乎只转了几度,就对准了还差着60的敌人,向着最薄弱的后部车体开火,一举将断后的一辆T90消灭。现在敌人彻底陷入了被动,完全搞不清自己面对的局面了。
贺凡一直通过车际通讯,掌握整个战斗。他猜到敌人已经陷入恐慌,而且马上就会转化为绝望,因为敌人不可能知道自己的数量和位置,并且一定会高估自己的实力。
“08,看到敌人调转炮口了,但是不是全部。”
后方的一辆战车报告了这个消息,这是贺凡要的结果,敌人首尾难顾,完全找不到战场的重点何在。自己可以反复在两个方向上加以攻击,消耗掉敌人的力量。
“你们稍微后撤,轮到我上了。”
08号坦克缓缓驶出街角,向着敌人正面开动,而07号仍然鬼鬼祟祟贴着建筑物行动,偷偷地保障08的侧翼。贺凡在早期的战术演练时,就喜欢带着07号的车长协同行动,因为这他指挥的战车,总是能在第一时间领会意图,然后找到一个最阴险最刁钻的位置狠狠地咬住对手。
“07,还是由我引开敌人注意力。你自行寻找战机,至少要敲掉一辆。”
“07明白。”
07号坦克的车长知道这一轮下来,敌人的数量优势应该已经没有了,不过敌人成了惊弓之鸟,倒是不容易偷袭了,如果没有一个出人预料的位置,怕是不容易找到破绽。他转动观察镜,看到窝棚区中央有一片高地,坡上有一栋歪歪斜斜的房子。他刚才以为是本地人堆放垃圾堆出来的,现在又觉得不像,本地多丘陵,城区中也常有一些小山坡。
他调整导航显示,猜测是一座本地印度教庙宇。这个位置大致可以控制整个街道,但是也容易被侧翼的步兵火力击中。
“走,我们开到上面去,给敌人一个惊喜。”
“不知道这个土堆吃不吃得住我们的重量。”
“上去不就知道了?”
贺凡一路缓缓前进,炮管偏向右侧——那是敌人的方向。他知道到敌人堵在街上的长龙,应该就在房屋后很近的地方,而自己过来,敌人应该也是知道的,并且至少有两门炮对着这个街角,贸然出击似乎很是下策。他决心先等一等,等到敌人出错,原则上敌人正被前后夹击,当然更容易出错。
猛然间一声巨响,侧面的一堵墙轰然倒塌下来,敌人是耐不住心底的恐惧,抢先搁着房屋开火了,索性炮弹擦着炮塔飞走了。不能说敌人的射击完全没有机会,但是08号坦克确实比他们主管估计的要小了一号。
战机突然出现,当然不能放过。不等贺凡呼叫,炮长已经开始迅速转动炮塔,而眼看那辆失手的敌人坦克也开始拼死倒车,不过怎么也快不过08号炮塔的转速。
此间敌人的并列机枪疯狂地开火,这样的水平射击必然会耽误自动装弹,可见敌人有多慌张。子弹噼噼啪啪扫中08号。贺凡不得已逆转过周视仪,以免宝贵的光学设备正面被打中,这些东西可不是林淮生的机修部队能在前沿修好的。不过他知道不用看,这一击必然得手,近距离坦克战中,贸然开火失手的一方,必然要付出最惨重的代价。
一声巨响,敌人的机枪枪声停止了。08号炮塔内飘过淡淡的硝烟味,贺凡立即转过周视仪。赫然看到了敌人炮塔正面被穿甲弹洞穿的洞,就在激光测距仪的下方位置,估计炮长性命难保,于此同时敌人坦克上耀眼的车灯黯淡下来,显然车体内已经停电,但是敌车迟迟没有燃烧。保险起见,08号开始倒车——防止敌人车长事实超越射击。
但是敌人的炮塔卡在了那里,显然已经没有了转动的动力。双方炮口对炮口,在50米距离上对峙了几秒钟,这期间08号炮手微微向下调整了瞄准线,以期待第二发引爆弹药。耳边听到第二枚炮弹咣当推上膛,随即微微抬起的炮管开始移动,合并射击线。
就看到对面顶盖揭开,一个人影慢慢爬了出来,显然受了重伤。贺凡示意炮手稍稍等一等,等到这个人跳下坦克,才下令发射了炮弹,彻底将敌人队伍中的第4号车击毁,至此这个战车连已经歼灭过半,他估摸着敌人的连长坐车在第2到第4辆之间的可能性很大,应该已经消灭了,并且如同他刚才保证的,本方至今没有损失。
后方的敌人T90不再犹豫不决,突然启动向前,似乎要寻求决战。两面受敌,必须果断从一个方向展开突破,这个道理他们终于想明白了。
08号微微抬起炮管,以完成一系列的抛壳与自动装弹动作,但是贺凡听到自动装弹机传动皮带嘶声力竭的声音,有些不太正常;这部机器容易在频繁的启动、倒车中出现提弹动作不到位的问题,可靠性不如重型坦克上的同类设备,贺凡驾驶这种坦克超过上千小时,凭着耳朵就能听出一些不好的苗头,他估摸着这次装弹要稍迟几秒钟,眼下不是与敌人斗狠的时候。
“07,敌人单车加速过来了,有先射击第一辆。”
话音未落,就看到那辆T90S借着横在接头的3辆坦克残骸的掩护,冲了出来,此时08号仍然高抬着炮管没有完成装弹。
敌人坦克嘎然刹住,车体尚在惯性作用下做前倾动作,炮管已经开始转向08号,这次敌人靠着08的一些机械问题,抓到了时间差。
贺凡手疾眼快,立即操纵顶部机枪向目标正面的炮长瞄准镜射击吗,这几乎是他能找到耳朵最有效的反击手段。一声巨响隔着炮塔传到贺凡耳朵里,敌人的炮塔被炸上天;第一时间,贺凡错愕地以为是自己的12.7毫米机枪打中了什么要害?随即理智告诉他,这是不可能的。
“08,你可以后撤了,最后2个目标都在我的射界内。我来包圆。”
“你现在的位置?”贺凡有些吃惊,他不知道附近还有这样一个埋伏位置。从显示器上,只能看到07号的位置在侧翼而已。
“我在上面。”
07号的车长居高临下,俯瞰整条街道。这条大街从头至尾,大量横七竖八的敌人作战车辆正在燃烧,火光将整条街道照的透亮。更远的北面,敌人坦克似乎已经越过了铁路,正陷入激烈的战斗中,车长无心多看北面。他为炮手指引有限目标,展开攻击。
夹在中间的最后2辆T90坦克,一辆炮管向前,一辆向后,挤成一堆。只见其炮塔,还在来回小幅度水平转动,企图控制住视野内的射界,这种互为依托的困兽之斗,似乎没有太大破绽。不过他们都没有料到,07号的位置在上。这个刁钻的位置,也只有这种战车可以使用更大的高低射击进行射击,而敌人车长如若不伸出头来的话,是不容易发现的。
07号的炮长控制车体液气悬挂系统,最大限度地调整车体前倾度。然后向着没有丝毫准备的目标开火。炮弹从斜上方而来,轻松击穿侧面炮塔,立即引发了大火,燃烧着的炮手尖叫着爬出舱盖,滚落到了地上,大雨还没来得及浇灭这团火,炮手已经倒在水里不动弹了。
最后一辆T90仍然在茫然地搜索暗处的敌人火力点,同时向后倒退,期望拱出一条退路来,不过留给它的时间,只是07号坦克装弹的几秒钟罢了。07号车长有些放松下来,他觉得事情已经变得极为简单了。
月黑雨疾中,一个步兵小分队悄悄从下面接近了07号坦克。他们正在执行薛小岩的,在敌后实施扰乱任务,为部队完整撤离苏丁吉亚争取时间。一个小时前,这支小部队刚刚奇袭了第4装甲旅防卫疏忽的指挥部,击伤了一辆指挥坦克,但是其后一直被敌人所阻,没有能够及时回去。
07号的连续射击,显然吸引到这这支部队。排长并不知道这个地区还有己方的坦克在行动,所有的战前简报和通讯中,都没有提及本方会有重武器投入战斗,士兵们很自然地会先入为主地认为,这是一辆敌人坦克,虽然看上去和印度的T90不太一样。
“先打他的底盘,让龟儿子动弹不得。”排长抹了一把脸上的雨水说道,“龟儿子还挺会挑地方,得让他吃点苦头。”
排长知道PF89的威力有限,即使击穿装甲也很难靠微弱的射流杀伤全部人员,不如摧毁底盘后部的动力和行动机构,让敌人停在原地,对于他所领受的迟滞敌人机动的任务而言,这就是最合理的方式。
“周围还有一些敌人坦克怎么对付?”
“管不了了,待会儿把地雷全部布置到大路上,挡住它们,然后我们就从西面撤出去。”
他只剩下了一枚80毫米火箭弹以及很少几个地雷。
一名士兵趁着07号正兴致极高地连续射击时,悄悄跑到了下方很近的地方,占据了一个侧翼位置,趁着一道闪光照亮山头上坦克的时机,果断发射了火箭。
不偏不倚,火箭弹正好击中外部裙板,然后穿透最薄弱的发动机隔板部分,射流直接切断了外部油路,再自下而上破坏了风扇以及上部罩壳。
战场上的大部分火箭弹的单独射击,都很难彻底破坏一辆几十吨坦克,但是这一次,他做到了。
07号的发动机瞬间停车,失去了动力。车长察觉到了不对劲,立即下令重新启动。这期间,炮手还是打出了精准的一击,将最后一辆T90S彻底干掉。但是随后,车组乘员就发现了问题有多严重,这辆坦克要不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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