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九章:都是你的错

很开心。

三个人笑得前仰后合,说着无聊的话。

宋满相信这样的时间会永远持续下去。

知树和志安大概也是这么想的吧……

但那只是自己一厢情愿的想法吗?

又过了两年。

工作相当顺利。

知树顺利通过了国家考试,作为实习医生开始在大学医院工作。

护士的工作,是被想为知树的地区医疗做贡献的强烈愿望所吸引而从事的,非常有意义,选择这个工作真的很好。

知树很小的时候祖母就去世了。

倒在家里被送到了这家医院,当时医院的设施还没有这么好,医生也很少。

老奶奶在被送到医院的第二天就去世了。

见此情景,知树在幼小的心灵中想,如果有更多的医生,设备也更好的话,也许就得救了。

不知不觉间,知树的目标变成了医生。

听到这种热情的宋满,受到了很大的影响,从事了这项工作。

宋满也很喜欢高山,所以抱着淡淡的希望,希望这里的人能生活得轻松一些。

那个冬天雪比平时多。

干爽的细雪从天而降。

现在就去。

志安总是会发来这样的短信。

“没关系,志安也很忙。”

只要时间允许,志安就会来帮宋满铲雪。

下了大雪的第二天早上,从挖车开始。

习惯了雪的这个城市多亏了除雪车的全力运转,在大的道路上行驶没有障碍。

但是,被雪埋了的车,只能各自自己挖出来。

“早啊。”

“早啊,志安。总是对不起你。”

“这是很便宜的事,小满那纤细的手腕肯定会折断的。”

他抢走了宋满手中的铲子。

“今天又冷了。”

正如志安所说,下了一夜的雪还没有停,反而厚厚的乌云笼罩着整座城市。

“天气一冷,外来的患者就多了,大家都不舒服。”

“是啊。下这么大的雪,酒店也取消了。不习惯下雪的游客开车也很危险哦。”

无论如何也敌不过自然的力量。

“志安,今天上班呢?”

“今天值夜班。”

经常连续上夜班的他,也许是一直工作到现在的人。

“啊?那我得睡了。”

“不用了,不用了。做完这个我就睡了。”

不管积雪有多厚,志安都不掸一下,把宋满的车挖了出来。

“真的谢谢你。”

“不用谢,你小心点。”

他拍了拍宋满头上的雪。

工作后,雪也没有停。

既然生活在雪国,这种光景并不稀奇,但下个不停,令人毛骨悚然。

结束日班回到家,累得昏昏沉沉的。

护士的工作果然是靠体力取胜。

照顾患者也需要很大的力气,工作期间几乎都是站着,只有交接的时候才会坐在椅子上。

那之后过了多久呢?

突然手机响了,宋满跳了起来。

以为是知树打来的,睡眼惺忪地接起了电话,电话里传来紧张的声音。

“小满?志安……”

“姑姑?志安怎么了?”

宋满冲出家门,再次赶往医院。

据说,志安送紧急赶回的乘客到车站后,遭遇了事故。

外面吹着暴风雪。

即使开着灯,如果不开的话就只能看到雪白的道路。

因为这里到处都是电灯,所以去志安工作的山丘上的酒店的路上应该更没有视野了。

宋满冲进急诊门诊,候诊室里挤满了患者,吓了一跳。

“我是病房护士,可以帮忙吗?”

在夜班的这个时间里,怎么看也不出人手不够的样子。

“得救了,帮我换衣服。”

在去更衣室的路上,宋满一直在寻找志安和大婶的身影,但没有找到。

你在哪里?

慌忙换上白大褂返回,指示立刻飞了过来。

“给外科和整形的值班医生打个电话,然后把这个送到检查室。”

“是的。”

平时在内科病房工作,除了患者突发状况之外,气氛从来没有这么紧张过。

但是,现在简直是一场炼狱。

志安,在哪里?

看了看挂号处的患者挂号表,上面确实写着“岸田志安”的名字。

果然在这里。

朝着检查室跑出昏暗的走廊,看到一个人影。

“志安!”

只见志安躺在走廊的长椅上。

而旁边的大婶正不知所措。

“小满吗?”

“不是小满吗?为什么会在这里?”

“志安不知道爷爷奶奶先来了。我也跟护士说过了,她在处置室里好像已经筋疲力尽了。小小满,救救志安。”

马上从门诊搬来了担架车。

“阿姨,你来帮忙。”

两人载着志安,朝处置室走去,他的额头流着血,压着他的毛巾已经被染得通红。

而且,他的裤子也被血液染了色,不能说没有大碍。

而且……那么坚强的志安却皱着眉头。

“三体是老师做的,不是志安的工作!”

为志安的用心感到高兴。

因为确实有几位刻不容缓的老人重症患者。

但是,如果志安没能得救的话……

宋满狠狠地骂了他一顿,他扬起嘴角微微一笑。

这是一起连环相撞事故。

果然在暴风雪中视野不清。

志安坐在中间的车里,前后都受到了冲击。

“赵先生做了腿骨干部骨折的处理和额头缝合处理,之后好像没事了。”

当赶来的助威医生这么说的时候,宋满一下子瘫坐在地上。

没有生命危险。

“听说你是内科的护士?谢谢。我已经度过难关了,不用了。”

急救结束一段时间后,宋满才回过神来,发现白大褂上已经染了很多血。

处理完后,志安和大婶走进病房,大婶放声大哭。

“小满,真的谢谢你。”

“不,我什么都……”

救人的是医生。

宋满只是不知所措。

“手术之前先用止痛药吧。明天整形医生应该会再给我看一次。”

志安对住进整形病房的志安和母亲这么说,志安只“嗯”了一声。

“阿姨,今天有我陪着。”

“不,可是……”

“您担心了吧?您在家休息一会儿,明天早上能帮我把换洗的衣服带来吗?”

这种时候家人的惊慌失措,我见过很多次,所以很清楚。

总之志安平安无事。

为了应付今后的事情,你必须冷静下来。

大叔偏偏在这样的日子去富山出差。

在整形护士的劝说下,大婶暂时离开了医院。

“真是太莽撞了。受了这么大的伤,你还真能忍啊。”

对闭着眼睛的志安说,他微微睁开眼睛。

“是啊,不好意思,小满。”

“没关系的。我还是个护士啊。比起那个,不疼吗?”

“好痛啊。”

志安扑哧一笑,我紧张的弦一下子断了。

“笨蛋……志安的笨蛋。我……要是志安死了……”

从护士变成他的青梅竹马的瞬间,眼泪扑哧扑哧地流了出来。

眼泪止不住。

找到志安之前的那段时间。

还有处理时志安的呻吟声。

如果不穿白大褂的话,是无法忍受的。

宋满作为护士站在那里,好不容易才站住。

“笨蛋……”

宋满再也忍不住了,双手掩面哭泣,志安的手碰到了她的头。

“对不起,小满。”

“我不会原谅你的,我绝对不会让志安死掉。”

之后他什么也没说,一直抚摸着宋满的头。

就像小时候,每次父母吵架时,他都会温柔地哄自己哭。

“对不起,最辛苦的是志安。”

“不,没关系。真的让你担心了。但是……”

志安看着抬起头的宋满,缓缓开口。

“太残酷了。”

“什么?”

“什么都没有。”

宋满不太明白他说的‘残酷’是什么意思。

但是,那之后的志安,又变回了平常的他——

“小满,我不能去厕所,请多关照。”

“啊?我把轮椅拿来。要不我去叫整形护士。”

志安再怎么是个患者,也不能照顾年幼的玩伴。

“不要再做可爱的护士了。”

“你是说我可以吗?”

“你们不是已经熟悉了吗?”

“我不知道!”

志安温柔地笑着。

知树听说了志安的大事,好几次给他发邮件。

因为他作为实习医生工作,不能简单地休息。

志安受伤后的第一个星期天,知树来到高山。

“怎么来了,知树?”

“你说什么啊?我明明是直接跑过来的。”

知树一脸惊讶。

“知树,你不会是睡着了吧?”

“我在电车里睡了。”

宋满问他,他一脸理所当然的表情。

医生和护士不一样,经常是做完常规业务后直接值班,第二天也直接来门诊。

实习医生就更不用说了。

“总之,没事就好,手术也顺利进行了?”

“哦,幸亏你不是主治医生。”

“真是个让人生气的家伙。”

“忘记带探病了。”知树嘟囔着,真的是慌慌张张地跑来的吧。

就像我担心志安一样,知树也是。

志安虽然骂骂咧咧,但也应该明白这一点。

“知树,听说小满今天休息,你去约会吧。”

“你在说什么?我今天要陪志安说话。”

好久没见到知树了。

但是,现在没有那种心情。

“那个,你太碍事了。有个护士正盯着我呢,你能不占用我宝贵的时间吗?”

“你在说什么?”

“好了,去吧。”

志安的语气太强硬了,他们决定回去。

“啊,知树。”

“什么啊?”

“谢谢。”

“哦。”

知树正要开门,志安面露难色地对她说了一句话,她的表情自然放松下来。

知树就这样来到了宋满的房间。

“不回去吗?”,当她对我说“我想和小满在一起”时,我高兴得忘乎所以。

“你看起来很忙啊。”

“小满也是,身体没坏吗?”

“嗯,知树,睡一会儿吧?”

下了夜班,只是在电车里睡了一觉,怎么想都觉得睡眠不足。

“太可惜了,回家的电车上也能睡着。”

“那我倒了,我也一起睡。”

知树的表情有些疲惫。

在大学医院的他,一定比我想象的还要繁重吧。

两人坐在狭窄的单人床上。

知树紧紧抱住宋满,开口说道。

“小满,谢谢你救了志安。”

“没有,我什么都没做。”

“那家伙给我发短信了,说小满是我的救命恩人。”

结果,志安并没有受什么性命攸关的伤。

但是,如果那个时候大血管断裂了的话……

“知树,我……很害怕。”

“啊,我也是。”

他们之中少一个人是不可能的。

知树深深地叹了一口气,捂住了宋满的嘴唇。

只有在和知树拥抱的时候,才能忘掉不安。

也许知树也一样。

自己也好,他也好,正因为每天都要面对人的死亡,所以害怕得不得了。

“知树……”

“小满,我……身体不够,受不了了。”

如果没有志安,他今天也不会回来了。

自己这边也很少连休,不能去知树那里。

“小满,我爱你。”

他一遍又一遍地投下热情的吻。

因为志安的事而紧张的我,因为知树的存在而安心地流下了眼泪。

“小满。”

他温柔地呼唤着宋满的名字,将宋满紧紧抱在怀里,用手指拭去她眼角流出的泪水。

“对不起,没能陪在你身边。”

“没有。”

因为那是为了他们的未来。

如果有和你在一起的未来的话,现在可以忍受。

宋满心里这样想着,这也的的确确是她内心深处,最真实的想法。因为知树是她的依靠,她必须要和知树在一起,在有他们共同的未来中,变得幸福。

要两个人一起幸福,要大家一起幸福。

谁也不能逃离,所以他们必须紧紧依偎在一起,不分开、不分离。只有这样,才能有机会去触碰那遥不可及的未来。

“在大学医院学习后,一定会回来的。”

“嗯……”

“在此之前,志安就拜托你了。”

“嗯……”

知树一定也很着急。

一件大事不能马上赶来,不能和大家共享喜悦。

然后,两人就那样抱在一起睡着了。

注意到知树的手机在震动,我跳起来,他已经穿好衣服,望着窗外。

他马上接起电话,说出药材的名字后挂断了电话。

“对不起,我睡着了。”

“我刚才也起床了。对不起,把你吵醒了。”

他走到我跟前,把嘴唇贴在宋满的额头上。

“没有。知树,睡了吗?”

“啊,好香。果然有小满树在我心里就踏实。”

肯定不止如此。

大概是回到高山后,暂时从紧张中解放了吧。

“骤变?”

“啊,患者的用药指示。说想追加镇痛剂。”

“是吗……真够呛啊。”

宋满也在旁边看着医生的工作,有时她自己也会像这样打电话给医生指导。

因为他们护士没有资格给药。

“但是,一想到自己的力量也许可以帮助到患者,就不得不努力了。”

“是啊。”

“而且……只要努力就能和小满一起工作。”

他坐在床上抱着宋满,把温暖的嘴唇重叠在一起。

与知树的离别很快就到来了。

虽然他一直陪自己到最后一刻,但他一大早还要上班,如果不搭末班车回家就来不及了。

“我走了,小满。”

“嗯,知树,那个……”

“嗯?”

“注意身体。还有,那个……”

“这次什么时候回来?”想问,却问不出来。

不能为难。

知树抱住快要哭出来的宋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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