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真正的墓道

突然,险象迭生!

程霁二人脚下出现一道裂痕,地动山摇间,程霁二人便被一股巨大的吸力吸了进去。

陷入黑暗之前,程霁只来得及抓住张起灵的一截衣袖,奈何吸力太大,化作了徒劳。

墓室中——

少年一动不动的躺在冰冷的地面上,原本干净整洁的白衬衣上被鲜血染出了朵朵红花。

露出的肌肤上还残存着方才那场变故留下的痕迹,青青紫紫,触目惊心,漂亮明媚的眸子紧闭,意识全无。

坐在他旁边的女人身着蓝色的学生装,看起来也就二十出头。女人时不时的用手测一下少年额头的温度,见没有发热便松了口气。

看到女人如此紧张这个突然出现的陌生少年,坐在不远处的尖嘴猴腮的男人忍不住开口嘲讽:“林燕你这么紧张他做什么?你指望他醒了能带你出去不成?这么点的小屁孩能懂什么,他醒了不分我们的食物就不错了。”

说着男人又上下打量了一番少年虽苍白却依旧精致漂亮的面容,笑的一脸猥琐:“还是说我们林大小姐这般耐不住寂寞,看不上我们这群歪瓜裂枣,看上这小白脸了?”

叫林燕的女人横眉怒目:“李伟洲你嘴上积点德吧,这孩子单看穿的衣服就不是什么普通人家的小孩,应该是跟家里人走散了不小心掉下来的,说不定真能救我们出去。”

“而且他就这么躺在我们眼前,你就这么冷血做到见死不救?”

李伟洲对林燕说的话嗤之以鼻:“是是是,你林大小姐怎么说都有理,看他这半死不活的,可别没挺过去死在这里,怪晦气的。”

“你别太过分!”

站在一旁戴眼镜的青年见两人马上要吵死了,急忙出来打圆场:“都别吵都别吵,这三天了我们都没找到出去的路,与其在这里等死,不如信林燕一把,说不准真是个有钱家的小少爷,家里人寻来能把我们一并带出去呢。”

青年话一出口,本来剑拔弩张的两人纷纷熄了火。想来这个青年应该是这三人行中最有话语权的那个。

此时躺在地上的少年轻微挣扎发出来的动静吸引了三人的目光。

在三人的注视下,少年缓缓的睁开眼。

林燕见少年醒了,急忙凑近询问:“小弟弟,你怎么样,还好吗,有没有感觉哪里不舒服?”

少年还没来及开口,就被在一旁的李伟洲打断:“问那么多废话做什么,女人就是啰嗦,喂,小屁孩,你知不知道怎么出去?”

程霁没有管后面说话的男人,自顾自的坐起来,微微对林燕笑了一下:“姐姐,我没事,这是哪啊,你们怎么会在这里?”

林燕被少年这一笑晃了眼,微愣了一下,开口解释道:“我们本来是想去响应号召出发去南京的,结果半路遇到了一队日本兵,被逼无奈只好逃进这山里,寻思着避避难,运气不太好,踩到了机关,掉进了这里。”

“我们找了三天,也没找到出去的路,所以小弟弟你是怎么进来的,也是踩到了机关吗?”

程霁摇了摇头,编的故事张口就来:“我不小心把阿娘留下的遗物落到了这山上,为了不被阿爹骂,我和哥哥只能跑回来寻,结果眼前一黑,就到了这里,不知道我哥哥现在怎么样了。”

李伟洲闻言大叫道:“所以你家里人根本不知道你来这了?”

程霁微皱了皱眉,随即接着用无辜的眼神看着三人:“对啊,被阿爹知道会被打的很惨的。”

“那你有什么用,一点用没有还要浪费我们的粮食,林燕看看你救回来的废物。”李伟洲嗤笑的望着林燕,眼中满是嘲笑。

戴眼镜的青年皱眉呵斥道:“伟洲,注意言辞。”

“哼。”李伟洲被青年一声训斥,虽不服气但是还是闭上了嘴。林燕一脸歉意的给程霁道了声歉:“你别跟他一般见识,他就是有点着急不知道怎么出去,才这样的。”

“对了,我叫林燕,这个戴眼镜的哥哥叫吴淑琪,刚有点凶的哥哥叫李伟洲,小弟弟,你叫什么啊,我们要怎么称呼你?”

程霁笑着礼貌问好道:“哥哥姐姐好,我叫程霁。”

许是伸手不打笑脸人,李伟洲难得没有说难听的话,不情不愿的应了声。

程霁站起身活动了下有些发僵的身体,继而开始打量这整个墓室。

眼下虽然找到了这几个学生,程霁还是放不下心里的焦急和顾虑。

他的诡道和风后奇门在这座墓里像是同他切断了联系一样,毫无反应。

缺了平日运筹帷幄的感觉,他实在放不下心来,甚至他想找到张起灵的位置都难如登天。

别无他法,只能从这墓室里找找出去的线索了。

这座墓室地面坑洼,满是岁月的痕迹,墓墙上甚至连壁画都没有,四四方方只有中间立了个汉白玉的石柱,周遭零零散散的摆放着一些青铜器,粗略上看应该是战国时期的老物件。

程霁对墓中东西的了解还仅限于之前小七传给他的一些基础知识,统共就下了两次墓的他,对此也是一知半解。

毕竟他第一次下墓是直接暴力拆除,根本没管那些机关。

第二次更是带了一个人形作弊神器,压根也不需要他动手去拆这些东西。

思索间,程霁绕着墓室的墙仔细的看了一圈,看上去压根没有一处是像门的地方,如果门不在四面墙上又会在哪?

程霁面色越发凝重。

而在一旁的李伟洲随着程霁看了一圈也看不出来什么名堂,继而嘲讽道:“净装神弄鬼,看半天你给大家伙说说你都看出来了点什么?”

程霁依旧不理会旁边人的吱哇乱叫,接着蹲下身观察着脚下错落摆放的青铜器,蹙眉沉思着什么。

李伟洲见这个被他当成小白脸的少年视他为空气不禁有些恼火:“喂,我问你话呢,你吃我们的喝我们的,身上统共就背了个琴和铁棍子,准备在这里面给我们表演一曲好让我们赏口饭给你吗?”

话音未落,少年手里那裹着布条的长条铁物便抵到他喉咙处,少年冷眼道:“不能闭嘴?”

李伟洲高低也是当地的富甲之家,从小到大都没受过这种待遇,见状不怕死的接着嚷嚷:“有种你就杀了我啊,小白脸人不大脾气还不小!”

程霁扯下裹在轩辕剑外的白布条,轻笑道:“不怕死,那试试?”

轩辕剑之前被白布掩盖住的光芒瞬间迸发开来,不知是被少年突如其来的气势怔住还是被抵在他脖颈处的剑刃吓到,饶是过了良久,李伟洲嘴里也没敢发出一声。

程霁拿剑鞘轻拍了拍李伟洲的脸:“乖,听话点,懂?”少年的声线依旧清澈好听,但说出来的话却让当事人后背发凉。

吴淑琪连忙把李伟洲拉了回来,一脸歉意道:“小兄弟,伟洲他就是嘴上没把门,我们在这困了三天了,难免会有些着急,你看在我们在你昏迷的时候照顾你的份上,别同他一般见识。”

同有礼貌的人说话,程霁向来是知礼数的:“是程霁唐突了,还请哥哥姐姐勿怪才是。”

说罢,程霁垂下眸接着观察方才被打断的地方,突然有了新的发现。

这地上的青铜器摆放看似随意,却有些特定的含义。

所谓八卦,太极生两仪,两仪生四象,四象生八卦。

当太阳再生出一个阳义即是天,被称为乾卦;当太阴再生出一个阴文即是地,被称为坤卦;少阴生出一个阴则是雷,称为震卦;少阳生出一个阳爻则是风,称为巽卦;少阳生出一个阴爻则代表水,称为坎卦;少阴生出一个阳爻则代表火,称为囟扑;太阴生出一个阳就代表山,称为艮卦;太阳生出一个阴爻就代表泽,称为兑卦。

这地上摆放的青铜器就正对应着伏羲八卦阵,而这八卦阵图中却唯独有个青铜器是不在这八卦图中,被散放在一旁的,而缺少青铜器摆放的那个地方恰好是乾卦!

程霁快步走过去,小心的拿起被随意摆在一旁的青铜像轻轻的摆到了乾卦的位置。

青铜像归位的瞬间地动山摇,陈旧的古墓室瞬间尘烟四起。

几人连忙扶住石壁稳住身形。

没有了剑在颈上的威胁,李伟洲又没忍住开口大骂:“你是扫把星吗!能不能别乱动这里面的东西,你要害死我们吗!咳咳咳咳咳——”话说一半又被荡起的尘烟呛的止不住的咳嗽。

烟尘散去,一个开在墓室正中央的洞口露了出来。

李伟洲三人急忙凑了上去,洞口将将好能容下一人下去,但漆黑的洞口就代表着无法预知的危险,几人面面相觑,谁也不敢做第一个探路的冤大头。

“我来,林燕姐姐你手电往下打,你们几个别出声,我下去看看,如果有危险你们不用管我,立马将我刚才挪动的那个青铜像拿开,这个洞就会被合上,你们保证好自己的安全。”程霁从几人身后走了出来,冷静的吩咐道。

林燕不赞同的拉住少年:“不行,我不同意,太危险了,你还是个孩子,要下也是我们这些大人先下去。”

程霁拂下林燕的手,笑道:“我不会有事的,你们都没有这方面的经验,茫然下去太危险了,我去是最好的决定。林燕姐姐你就放心吧。”

林燕虽然深知少年说的有道理,但还是忍不住有些担忧:“那你自己一切小心,手电你拿着吧,下面这么黑,光看我给你在这打着手电万一遇到什么不测怎么办?”

少年摇了摇头:“不用,我看得见。”

李伟洲听了少年说的话第一反应是少年在吹牛,但话到嘴边,嘴唇蠕动了下还是没敢说出声来。

少年安抚好林燕,眉头紧锁的盯着洞口,旁人黑漆漆的洞口在他看来,宛若白昼,如果没猜错,这下面是真正的通向墓室的墓道!

少年撑着地面纵身往下跳,洞口离地面不算深,也就两米的距离,落地时在地上翻滚了一圈,卸了多余的力,站起身打量着四周。

果然不出他所料,这就是真正的墓道,在附近的墓墙上,刻画着一幅幅具有战国时期特色的壁画。内容大体上同铁面生和后世他们去到的七星鲁王宫内得到的消息差不太多。

这里是鲁殇王大儿子的墓室,当年鲁殇王谋求长生,拿他的五个血亲做长生实验,而他的大儿子便是其中之一,哪怕是长子都没能逃脱鲁殇王已经魔怔的长生梦。

为了防止有人在他死后对这座墓图谋不轨,鲁殇王还特地请了当时有名的阵法大师在此墓中设置阵法,企图用他人的七魂六魄守护这座墓室,来确保几千年后他可以完美的重生在他大儿子身上。

这一步步缜密的计划就连程霁都忍不住惊叹。

只是为什么这鲁国墓会出现在齐国境内呢。

程霁想了半天也没想通这其中的缘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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