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璟一脸的疲倦,刚刚的坐下,办公室的电话就响了,他接起电话,电话里传出来的公式化的声音:“贵院送来的患者,我们已经抢救了过来,但是他自称来自另外一个世界,会武功,有师兄,刚杀了人……”
“我们院方经过反复诱导,确认该患者有精神性疾病,决定送回你院。”
“什么?”
孙璟刚要问一句,对方已经挂了电话,他有丰富的治疗精神病的经验,但也从没听说过,这种病症会传染啊?
他们刚送过去的少年,怎么听起来跟严熹的症状一模一样?
一个严熹就很令人头大了,再来一个同样症状的患者,怎么了得?
孙璟还没想明白,精神病怎么就还能传染了呢?就有门卫打过来电话,提醒有位患者被送过来了,就是刚送走的那个孩子。
孙璟没办法,只能先安排住院,他这会儿想起还不知道月池的来历,急忙打了几个电话出去,但不管是抢救的医院,还是附近的派出所都表示查无此人。
急救的医院还把icu的账单,发过来给精神病院了。
孙璟被整的无语问苍穹,凭什么把账单给精神病院啊?
严熹被又扎了一针大剂量镇定剂,并且重点观察了几个小时,这才确定暂时没有发病迹象,允许他吃个午饭了。
整整一夜,他都被各种治疗……
精神病人的生活,真的丰富多彩,不堪回首。
严熹吃饭的时候,手都是哆嗦的,没办法,被电击的次数太多了,人类的身体恢复起来没那么快。
“我要练武,我真特么的要练武。”
“等我武功练成,一个个电击这群精神病医生,反正我是精神病,不用负法律责任。”
严熹在精神病院呆的多了,偶尔会觉得作为一个精神病,还特么的有优势了。
严熹遍思脑海中的武学,他至少知道三种武功,还有一卷轻功手札,但思考了片刻,始终觉得自己没法有热爱。
练武也太苦了。
不管是白猿拳,铜象功,还是铁骨功都是外家功夫,最吃拙力气,要起早贪黑,日练夜练,严熹一个宅男作者哪受得住这份辛苦?
至于那卷得自云机子的轻功手札,就更不用说了,他根本看不懂,瞎七八练的话,怕是活不到五十八了。
反复权衡了一会儿,严熹正觉得自己跟武功没缘分,心头很沉痛,忽然见到有护士推了个浑身包扎宛如木乃伊一样的病人路过。
精神病院的患者,大家都是脑子有问题,很少见受伤的病人,他忍不住多关注了几眼,发觉有点眼熟。
躺在移动病床上的少年,眉清目秀,一双眼睛咕噜噜的转,很有精神,嘴里不住的念叨:“这是哪里?我要回道观,我要二师兄,我要替师父报仇。”
推着他的护士一脸戒备,生怕这小子跳起来发狂。
“月池!”
“他怎么给送回来了?”
“也是!他一个异界的小道士,跟这个世界格格不入,不被当成精神病才怪了。”
“青龙山精神病院,可是专业的医院……”
“呸!我怎么会有精神病院也挺好的念头?怕不是有了啥大病。”
严熹心头忽然一动,看到月池让他想起自己还有一门武功可以练,而且肯定不辛苦。
“对哦!”
“我还有雪山派吐纳术。”
“那些人为了抢雪山派的剑谱都杀人越货了,这玩意肯定比什么白猿拳,铜象功,铁骨功要强。”
“我好像还刚刚入了门。”
严熹比划了一下,发现在非角色状态下,根本看不到角色数据和故事线,只能惺惺作罢,不看数据面板了,直接尝试运气。
严熹坐在那里发呆一动不动,看起来很像一个正经的精神病,护士见他如此安静,反而放了心根本就不来打扰。
一个狂躁型精神病忽然安静下来,是病情减轻的征兆,是好事儿。
严熹默默运转雪山派吐纳术,无数稀奇古怪的法诀,纷纷在脑海浮现,关于经脉之类的常识,他写网文的时候有过了解,居然很轻易的就感知到,小腹处有一片清凉。
在他的努力下,这一片清凉缓缓向会阴移动,在会阴温养片刻,冲入了尾椎,并一口气连冲数穴,停在了命门。
严熹也不焦躁,只觉得好玩,指挥这一片清凉之意,在几处穴道来回游走,玩的不亦乐乎,直到护士过来提醒他要治疗了,才悻悻作罢。
严熹又被带入了电击治疗室,捆绑在治疗的仪器上。严熹不是没反抗过,但作为科室的重点患者,每次都有几名保安盯着,反抗的结果很一般,如今他已经学会了忍辱负重,逆来顺受,熬一熬,也就挺过去了。
当电流涌入体内,严熹几处穴道中的一片清凉,忽然就活跃了起来,生出了奇妙的吸引力。
严熹都能感觉到,涌入体内的电流不住的汇入那一片清凉,除了让自己的身体酥酥一下,再也没有了伤害。
这一份惊喜非同一般。
严熹感动的都快流泪了。
负责治疗的医生见严熹没有任何反应,还一脸幸福的模样,怀疑是不是仪器有了问题,稍微调大了一点电流。
过儿一会儿,又稍微调大了一丢丢,然后就不敢再提高电流了,万一病人出了事儿,他可负不起责任。
结束了又一次电击治疗,严熹只感觉自己的状况,前所未有的好。
他听到主治的大夫说:“你的电击疗程已经结束,恭喜你,以后不用过来了。”
严熹颇为失望,脱口而出,叫道:“我才感觉出来电击的美妙,怎么就停了?能不能补一个疗程?”
医生额头微微见汗,低声说道:“快让保安过来,病人严熹又发作了。”
严熹悻悻丢下一句:“我没病。”跟着护士,回去了自己的病房。
严熹走后,负责电击治疗的医生在病历上写下:电击治疗完全无效果,病人症状加重,建议更换治疗方案。
月池望着天花板,他完全不能理解,自己怎么到了这个地方?
这里的人每一个都很古怪,说的话他也听不懂,所有的东西,包括房子都很奇怪,他想二师兄了,也想自家的道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