巫师学院因为江洛的身份产生很大的分歧。
一部分认为江洛没有能力,不足以保护学院,抵御深渊的侵蚀,不配做院长。
另一部分认为江洛才是名正言顺,上一任院长说他是救世主,他从深渊里走出,和那个预言一模一样。
两方派系吵得面红耳赤,不可开交,只差兵戎相向打起来了。
江洛却悠哉悠哉的窝在院长办公室里看巫师学院的历史资料,了解这个世界。
金团瘫在玻璃窗晒太阳,鼻子上挂着比脸还大的鼻涕泡。
“扣扣扣。”
敲门声响了三下,一个金发碧眼的女士走进来双手递上一份文件:“江院长,这是下个月送给深渊的祭品名单,您可以从里面挑选出三位,然后公布出来,一星期之后开始全学院公投。”
“放那儿吧。”江洛伸手抓住晒得懒洋洋的金团,让其变成抱枕大小,漫不经心的撸着。
女士见江洛看都没看一眼,提醒道:“院长,这个很重要。”
这是江洛继任院长的第一个任务,必须圆满完成,堵住支持南斯那些人的嘴。
支持江洛的人未必对江洛忠心。
但一定厌恶南斯。
“嗯。”江洛敷衍回应。
女士深吸一口气,再次重申:“如果这件事办不好的话,很影响您的声誉。”
江洛抬眸睨着女士。
女士感觉自己好像被恶魔盯上,一股寒意从脚底蹿升到大脑头皮,而后吞噬全身,她头皮发麻,牙齿都在咯咯打抖,害怕得低头不敢看江洛的眼睛。
太恐怖了!
这种柑橘就像她当初差点被选定成为献祭给深渊的祭品一样。
江洛撸着咕噜咕噜的金团,没有为难她:“把这份名单烧了。”
“烧了?”女士惊讶出声。
献祭仪式持续了几十年,已经形成了传统了。
巫师学院献祭之前,深渊扩张的速度很快,眼睛一闭一睁,一座人类的城池就消失不见,那里生活的人也变成了厉鬼,等待巫师们的进化。
自从献祭之后,深渊扩散的速度明显放缓。
“不行。”女士像个卫道士,坚定的守卫底线:“如果停止献祭,深渊很有可能会瞬间扩张,会有更多无辜的人在睡梦中失去自己的生命,尊敬的院长,您是从深渊里走出来的强者,您是幸运儿,可不代表别人也能那么幸运。”
她情绪越说越激动,急得眼泪往下掉。
江洛皱眉的将手绢扔给抽抽搭搭的女士:“到现在你们都还认为深渊的本质是不可战胜的怪物?”
“不是吗?”女士愣了一秒,茫然道。
江洛意味深长道:“就算你们把整个人类世界全部献祭,深渊还是会扩张。”
女士怔怔的看着江洛,试图从他精致如画的脸上解析出自己想知道的答案。
然后......
解析课程,从入门到放弃,女士只用了短短五秒钟。
“从今以后,谁都不用给深渊献祭任何极品。”江洛望着外面那些人抬进来的,足足有十米高的杀神圣徽,心情愉悦道:“你们甚至可以朝深渊发泄情绪,用任何方式发泄。”
其实江洛更建议朝深渊泼秽物。
因为咒骂,劈砍之类的对深渊毫无作用,魔法攻击,物理攻击都不行,只能用最原始的方式发泄情绪。
女士沉默了好半天,不知道该怎么回复江洛。
深渊的本质?
深渊的本质不就是地下的怪物在无序扩张吗?
难道另有隐情?
江洛坚决不送祭品,她也没什么好说的,只能将这件事告诉学院里的长老们,让他们定夺。
在众人眼里,江洛只是反抗南斯统治的工具。
一个工具人没有什么话语权。
女士回头看了眼江洛,眼神带着些许怜悯,可怜他到现在都还不知道自己有名无实。
“领主夫人。”小舟鬼鬼祟祟的从门后面钻出来,他靠在墙上不满道:“这些巫师根本不尊重你,要不要让老大拧断他们的脖子?”
映岚对外面的花花世界很向往,所以,在江洛说要铸造杀神圣徽的时候,就拿着图纸兴致冲冲的去当监工。
小舟则留在这里帮江洛清算学院的账务。
“为什么不是你去拧断他们的脖子?”江洛悠闲的嗮太阳反问。
小舟老实巴交道:“我打不过。”
这种事情都是映岚在做,他只是一个跟大哥混饭吃的小怪物。
“小舟,你过来一下。”江洛朝小舟招手。
“如果您要摸我的头的话,rua毛茸茸快乐一下是免费的,特别快乐的话可能就要花点钱了。”小舟挪到江洛面前,拉了一根椅子坐着。
“你倒是想得美。”江洛的手指落在小舟脑门上,黑红交织的杀气涌入,如蛛丝一点一点点探索小舟的灵魂。
小舟有一个有趣的灵魂。
却没有和映岚有什么强关联的地方。
江洛探查他,主要想知道小舟为什么要跟着映岚。
他的灵魂没有被天道盟侵蚀的情况。
整个灵魂宛若黄金铸就,金灿灿,亮闪闪,非常符合他贪财的人设。
江洛透过窗户眺望亲自扛圣徽的映岚,脸上露出笑意:“没事了,出去吧。”
小舟离开办公室,从善如流的帮映岚将杀神圣徽放在大厅最中间,基座都比天道盟的高了好几米。
学院里除了天道盟的信徒之外,还有不少杀神的信徒。
他们对映岚和小舟十分好奇。
“小舟,你多大了了?”一个十八九岁的少年好奇发问:“成年了吗?”
小舟看起来一脸稚气,也就十五六岁的样子。
“四十。”小舟边监督众人放好纯金打造的圣徽,边回应。
“四十?天哪,你看起来比我还小。”那人惊讶道:“你是怎么保持年轻的?”
小舟头特不抬起道:“我保持年轻的秘诀是........谎报年龄。”
事实上他已经两三百岁了。
这个年纪在深渊还是一个未成年。
映岚也才刚成年。
众人:“......”
片刻后,圣徽矗立在大厅正中央,映岚带头虔诚的祈祷:
【高天之上的主啊,伱是杀戮的化身,伱是创造宇宙万物的真神!感谢伟大的,仁慈的,光明的,至高无上的伱,因伱大地不在起刀兵,是伱背负了我们的罪孽,是伱给世界带来和平,赞美杀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