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中迷雾重重,但见浊气弥天,更有阴魂出没,魔风呼啸,一时浑浑溟溟,日月晦暗。
但未维持许久,这一幅雾霾之景便为之破灭!只见浓雾一震,紧接翻滚不断,闷雷之音连震,有如擂鼓不止,下一瞬——
无数电蛇窜闪,转眼弥布云中,泯灭无数阴魂,雾色顿时薄淡数分,隐隐呈现出了其中形势。
然而不待细瞧,雾中又是一声天崩也似的大响!一道恢弘霹雳,彻底撕开阴霾,一名黑袍道人被迫现出身形,面上不由流露少许苦涩,拱手言道:“道友神通高绝,幽某自愧不如。”
“承道友让。”风吹雾散,一名髻簪虹光,道袍飞扬的青年道人足踏云阶而下,应道:“侥幸稍占上风,若非道友不愿鏖战,胜负犹未可知。”
黑袍道人哪里不知对方乃是谦言,不过听闻此言,不由面色稍霁,拱手道:“道友道法之高,实乃幽某生平所见同辈第一!”
“我幽应宸修行以来,最敬有道真修,如道友不吝折节,不妨到幽河部一坐。”幽应宸说到最后,话里似有所指,不过不待回应,他已拱手告辞,架起幽云去了。
道人略作思索,旋即摇头一笑,将手一拿,便将一道书有‘斗法’的符箓摘在手中,令真子眼见此幕,不由深深瞧了此人一眼。
仙真大会第二日,以四时剑阵为始,以幻化之术为终,两者五道仙真皆为眼前道人所摘。
四时剑阵,被此人一剑斩破,幻化之道,此人以一手几近炼假成真的白日邀月,仙娥起舞,折服对手——
可那都绝不如今日离奇!仙真大会第三日,起以‘法力较量’,继以‘变化之精’,至此‘斗法决胜’,三道仙真尽为眼前道人所摘!
“恭喜许真人,又摘得仙真一道。”令真子说到此处,不禁摇了摇头,说道:“贫道已观天时,今日还可请出仙真一至二道,真人若有尽取之意,不若在此等候罢了。”
此人自是许庄,再不能是任何一人了!
今日许庄都已摘得仙真三道,也不欲作虚伪姿态,洒然笑道:“那真人可否告知晚辈,下一道符箓之题?”
“此为宝殿自然运转,贫道不曾加以干涉。”令真子摇头道。
“既如此,晚辈还是先回殿中等候,省得丢了颜面。”许庄微微一笑,收了符箓,自架清风返去。
令真子掐诀再请仙真,却见一道濛濛清光,自风灾门中飞射而出,上书竟是‘火法’二字,他也不知为何,竟是略松了口气。
此时许庄已经回到大殿之前,却发觉殿前已经候了两人,一者戴金冠,着星袍,正是金元在无疑,而金元在身旁,却是一名冷面坤道。
“恭喜许兄又摘仙真一道。”甫一照面,金元在便一拱手,摇头道:“我早知许兄道法高绝,得见许兄今日风采,仍是无比心折。”
“谢金兄。”许庄微笑应过,便道:“金兄为何在殿前等候,这位道友又是?”
“贫道徐絮。”见许庄当面,坤道冷面稍缓,行礼通报过后,言道:“是我寻金师弟引荐道友。”
“哦?”许庄眉头微微一挑,问道:“徐道友寻我所为何事?”
徐絮沉吟少息,言道:“道友道法高绝,更是博通诸道,实在世所罕见。”
吹捧之言出口,徐絮似乎有些别扭,忙接着道:“贫道此来,是有一个不情之请。”
许庄道:“道友有话直言便是。”
徐絮道:“此番大会,请道友不要再随意出手,作为补偿,我已带来了太乙仙真十道,虽非炼真大殿所出,但也同样玄妙。”
听到此处,金元在顿时微微皱起了眉头,许庄瞧了他一眼,抢先道:“这是贵宗的意思?”
出乎预料的,徐絮摇了摇头,说道:“这是以我师尊为代表的一部分高人的意思。”
“此番大会,由我师尊在内的几位高人一并负责,以令真子师叔为首的几位高人,认为哪怕道友尽揽所有仙真,也不失为之佳话,可使仙真大会声名更盛。”
“而我师尊则认为,群仙来朝的前提是能使各方道友获益,大会不可使各方道友望而不可触及仙真,也因此,许多时候,我太乙宫中真人都少有出手竞夺仙真。”
“哦?”许庄笑道:“如此说来,是否许某不愿应下,贵宗便有高人出手一挫许某势头了。”
徐絮闻言,眼中流露出莫名之色,太乙宫绝不是吝啬仙真,以往仙真大会不是没有出现过惊才绝艳之人,遥想数千年前,也曾有人单以斗法之能,便在大会之上赢得了仙真十数。
可如此战绩,与眼前之人一比,瞬间便又为之失色,以往能人,至多每一二日摘得仙真一道,许庄却在一日之内,不同领域连战连捷,摘去雷劫门所有仙真便罢了,几将大会演成了独角戏目。
世上怎么会有如此一人,既具上乘剑术,还有无边法力,又兼精妙变化,幻化斗法无一不通,甚至往往胜过对手,皆是自然写意,云淡风轻?
“我并不瞒道友。”徐絮说道:“门中确有许多真人,因真人的风采生出兴致,想要一较高下,但我太乙宫绝无威胁之意。”
“既如此就不要再谈。”金元在道:“与门中真人相争如何?幽应宸难道没曾出手?仙真大会尚有四十六日光景,以许兄之能岂止能够摘得仙真十道。”
“仙真大会沦为我太乙宫真人与许道友争锋的舞台,正是吾师之虑。”徐絮朝许庄一礼,言道:“若道友对仙真之数不满,我可再做斡旋。”
许庄见她情真意切,忽感意兴阑珊,挥了挥手道:“罢了,便依你之言吧。”
本来对于见识一番太乙宫高人的手段,他并不无兴致,但既然太乙宫中有人不愿见此场景,他也不必强求,索性已经收获不浅,就此收手也无不可。
“谢真人。”徐絮微微松了口气,递上宝珠一枚,内有清光十道,旋游不止,言道:“既如此,我便先告辞前去复命了。”
徐絮离去后,金元在才道:“许兄大可不必答应,我太乙宫岂会连这点气度也无?”
许庄淡淡摇了摇头,只是连一场仙真大会,太乙宫中都有人意见相左,他却不愿凭白卷入其中。
“罢了。”见他如此,金元在也不再多说,朝前一引,口中道:“不如回殿饮酒……”
话音未落,忽然先闻钟声一道,紧接又是一声炸响,仿佛天柱之倾折,大地之哀鸣,似乎整个东天界都产生了一刹那的震动,连这天中宫殿都为之一颤!
现在真是一头乱麻,写的也很不满意,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