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2章 做个坏人吧

既然不能改变命数,那她就把剧情提前,徐云琛是后期的时候才出现在沈明南身边的。

赵荟蔚继续道:“我知道我这个要求很过分,但请你一定要答应我,帮帮他。”

徐云琛目光从温润转为幽深:“为什么?”

“我不能说。”她抬眸直视他道:“但请你一定要答应我。”

蓦得,徐云琛轻笑,如谦谦君子般光风霁月:“好啊,毕竟恩情要还,云琛并不是那等言而无信之人。”

赵荟蔚这才松了一口气,她再次一拜:“求你……在他坠入深渊的时候,拉他一把。”

她说完站起身:“多有打扰还望恕罪,我先走了。”

“荟蔚姑娘慢走。”

徐云琛看着她的背影,琢磨着她的话,半晌才轻叹,秦舟走了以后他就觉得生活又索然无味起来,既然闲着也是闲着,那不如做些有趣的事情来打发这无聊的时间。

沈国公府外面的白幡在雨中被风吹得微微晃动,形同鬼魅一样看上去有些许的凄凉。

赵荟蔚来到灵堂,沈明南穿得单薄,跪得挺直。

她走到他的身旁,在他身侧跪下,沈明南眼眸微动看了她一眼。

赵荟蔚朝着沈老太君的灵位牌磕了四个头,随即跟沈明南一样挺直身子目光看着燃着的香。

“公子,别做好人了,做个坏人吧。”她侧头跟他的黑眸对在了一起:“多坏都没关系。”

说完,她就站起身,转身要走之际,她的手被他冰凉的手拉住,她的步子停了下来。

他不说,她也不动,半晌,沈明南开口了:“你会一直陪着我吗?”

赵荟蔚低头,落在他脆弱的眉眼间,伸手把他的手慢慢拂开:“不会。”

他的手垂在身侧,赵荟蔚转过头,看着雨夜:“沈明南,你忘了我吧。”

赵荟蔚走了,沈明南半晌才低笑出声:“呵,呵……”

不行,不能,他不可以没有她……

沈明南猛的站起,却因为跪得太久膝盖磕在了地上,他手撑着自己站起来,晏晏……

趔趄着追着她的身影而去。

“你要离开?”

是公仪音的声音,她拦在了赵荟蔚的面前,刚刚她走到门口,听见他们的对话。

“是。”

公仪音如一朵小白花一样干净无害:“你要把南哥哥让给我了?”

赵荟蔚看着她,语气没有丝毫波动,冰冷冷的:“对。”

公仪音觉得这是她的诡计,肯定想套自己的话让南哥哥误会她针对她,公仪音才不上当,反而问道:“这就是你的喜欢?你把他当物件一样让来让去?”

赵荟蔚淡然道:“我从未说过喜欢他。”

公仪音气急:“那你前些日子说的是什么?”

“逗你玩呢,你信了?”赵荟蔚漫不经心道:“你不觉得看他心里眼里都是我的样子很有趣吗?”

说完她又轻笑一声:“这就像我喜欢带着荆棘的玫瑰,它盛开得越是热烈我就越想得到它,我把玫瑰的所有刺拔了,变成了我唾手可得的所有物。我摸着玫瑰花瓣,可我又开始厌恶它过于糜烂的红,因为看腻了。”

“从他说要娶我的那一刻,这场戏就该落幕了,我有些厌了。”

公仪音听得眼圈都红了:“你根本就不配得到南哥哥的喜欢,你就是这样践踏他的真心的?”

赵荟蔚看着檐下滴水:“他的真心值几个钱?陪他演了几个月我也累了,你喜欢他去追就是了,我不会坏事的。”

赵荟蔚走了,公仪音还有些回不过神来,她看了看还亮着光的灵堂,想了想还是离开了,沈明南并不想看见她。

一根漆红柱子背后,沈明南把一切都听进去了,厌了?腻了?演戏?

她说跟他这些日子的相处只是演戏?

他不信……他不会信的。

沈明南失魂落魄的再次回到灵堂,他一个字都不会信的……

赵荟蔚回到瑶光阁,璎珞看见她这样有些吓人:“姑娘,您怎么了?怎么浑身湿透的。”

她摇摇头:“没事,能帮我打点热水吗?我想沐浴了。”

璎珞很快就去了,赵荟蔚这才落了泪,她心里钝痛,痛得有些喘不过气来了,她压抑着声音,用力咬着手背,滚烫的泪水落在她的手背上,她尝到的泪竟然是苦的。

直到手背上渗了血,赵荟蔚才用衣袖擦了眼泪,大黄听见声音围绕到她身旁,用脑袋摩擦着她的小腿。

赵荟蔚在纸上写了字,挂在了大黄的脖子上:“等雨停了你便出去府外,知道了吗?”

大黄“汪”了一声,蹲到了屋檐底下。

赵荟蔚看着夜色,如此又过了一天。

翌日,她一整天都待在屋子里,哪里也没有去,外面的雨从昨日就没有停过,还伴随着寒风呼啸,颇有一种山雨欲来风满楼的感觉。

夜色来临,赵荟蔚留了一盏烛火,便去床上躺着睡觉了。

外面,沈明南是淋着雨来的,他的双手垂在身侧,璎珞在门口看了一眼,很是担忧:“主子……”

“退下。”

“主子……姑娘她歇下了。”

沈明南看向她:“退下,没有我的命令不准靠近这处宅院。”

“可是……”

“滚。”

余淮出现,他一把拉着璎珞,带着她就离开了。

没了碍事的人,他才走进屋里,伸手关门的时候露出了他手里的刀。

他慢慢的靠近床边,赵荟蔚的睡颜恬静,乖乖巧巧的,跟昨夜说狠话的判若两人。

沈明南持刀坐在床边,伸手就把刀锋对准她的心口,只要他一用力,她就死了。

赵荟蔚睁开眼睛,她看见刀了,心口上传来刺痛,不用看,出血了。

这场景跟她梦中的场景交叠,原来她真的是被沈明南杀了。

沈明南动作一顿,赵荟蔚心口的血液染红了她的里衣,同时刺痛了他的眼。

见人醒来,他才俯身上去,他握着刀柄的手越来越紧,紧到骨节都泛了白。

他与她毫无波澜的眼神对视,嘴角露出了一抹笑。

他轻声道:“晏晏,我想了一宿。”

“如果你不能活在我的身边,那便永远活在我的记忆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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