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7章刘病已

路上听两个妩媚女子说了新帝登基的事情。

而两个女子那么看重秦布衣两人,纯粹是因为上头叮嘱了,一旦青州有人来,就赶紧禀报。

上面的风声,下面的鞭炮。

一层接着一层,一句话传个四五遍,就乱套了,以至于秦布衣仅仅花费一百九十八块上品灵石,就收获了这个信息。

新帝登基,其人名曰:刘病已。

号宣帝,体弱多病,正适合当个傀儡皇帝……秦布衣的思想顿时活跃了起来。

离登基还有一个月时间。

依照他们大汉的惯例,登基时帝王会牵着一位天才,一起走红毯。

也就是说,作为烽州选天才的头号综艺栏目——烽火大会,必然会在这一个月时间内开始,且结束。

甚至,大会已经开始了。

一家靠山而成,看似简陋的客栈前。

两女子停下,微微躬身。

田园风光好旖旎,只是无心饱眼福,虞文笑瞪大了眼睛,听得两女子说道:“两位使者大人,请进吧。”

望着略显破烂的客栈,两个牌匾都没有,秦布衣不由得心生怪异。

这就是烽州大汉的待客之道?

不过,当他看到有不少身着奢华的年轻人,成群结队,喜笑颜欢的从客栈出来时,又对其内产生了极大的兴趣。

他能感觉到,方才擦肩而过的年轻人们,全都是发自肺腑的舒畅,此地莫非是个饮酒作乐的地方?还是单纯作乐的地方?

一踏入客栈,就没人带路了。

两人跟随醇香的酒气,再行百步,一个转角的位置,灯火通明。

果不其然,别有洞天。

“雁塔乐府。”

一排排女伶奏乐,伎女翩翩起舞。

吞剑者、喷火者、扭动腰肢,似蛇入陶罐者,奇技淫巧,看得人眼花缭乱,尤以少年,血脉偾张。

“大侠,我觉得石头不适合来这种地方,等离开这里,再让她出来吧。”

“我也没想让她出来。”

四面宽广,完全就是把山给挖空了,头顶山峰,以及半腰都弄了好几个圆孔,不知是用来透气,还是搞别的。

透过伎女的妖娆舞姿,可以看见一双双沾染着清酒的手掌,似有气无力的挥舞。在中间一块占地六千平的酒池里,落地九尺余。

围绕一圈,最上层一米都设有台阶,但接下来近两米,只有一个台阶通向下方,不宽,刚好够一个人行走。

其余地方则是光滑的玉面。

顺着玉面滑下去,可直接落入酒池中。

酒池内,男欢女爱,嬉笑打闹,让人不禁浮想联翩。

想的是那烽火戏诸侯的荒谬;

想的是酒池肉林的穷奢极欲。

噗通!

酒池内,本是趴着的一个年轻男子,突然惊坐而起,嘴角嬉笑却揶揄自语:“宣帝,皇帝,呵呵呵!”

听到他的声音,四周陪伴之人皆是不在意,继续饮酒,践踏,笑言。

有一瞎了只眼的瘦高书生,双手平摊,朝年轻男子啪啪跑来。

酒水乱溅。

“病已,你看哥哥我刚写的诗!”

病已?刘病已?

这不就是汉宣帝吗?

“滚开!朕是皇帝!”

刘病已骂道,骂完一躺,醉生梦死般。

“你不看,哥哥念给你听……”

瘦高书生双手似捧着书卷,摇头晃脑,徐徐

“今得有幸醉之幸,玉池朱红画美人。”

念了一句,书生脑袋停住。

“纸…笔呢…”

他愣了下,随后发了疯似的双手捧酒,往嘴里送。过了两三秒,他来劲了。

“无…”

“无纸无笔砚无墨,徒画娇躯谢美人。”

“长安城,似常安,余问常安是何处?”

“病皇帝,皇帝病,余之胞弟,汝之姓,可幸可幸!”

书生越念越起劲,酒池里的男男女女也停下,静静听他诵读。

扑通!

刘病已再度惊坐,掀起酒浪,引来哄然大笑。

“来人!来人,给朕斩了他,他敢羞辱朕!”刘病已大怒,指着瘦高书生,后又看向其他发出笑声的人,刘病已冲天大喊:“把他们都杀了,朕是皇帝,朕要他们死!”

一瞬间,笑声戛然而止。

那少说有千数的女伶与伎女,陡然从腰间摸出一柄不长的利刃。站在酒池外,利刃化作飞刀。

“救命啊!”

“弟弟,我错了……”

哀嚎声不绝于耳,鲜血注满池中,刘病已癫狂的大笑,被两女子搀扶。

一步步踩在台阶,再上阁楼。

忽然看见秦布衣二人的面容,他脸色一沉,对身边的扮作女伶的杀手质问:“这两人怎么没杀?不是让你们全杀完吗!”

闻言,女伶顿时一阵汗颜,解释道:“陛下,他们是来自青州的使者,杀不得啊。”

“青州?”

刘病已恍然大悟的“哦”了一声,内心嘀咕:“是为了刘小生来的吧。”

接着,他深深打量了一眼秦布衣,修士不可用外貌衡量实力,刘病已深知这个道理,所以他没敢说些放肆的话。

秦布衣也打量了刘病已,愕然发现刘病已只是个凡人,没有修为,年龄估摸着不会超过二十岁,这般年纪跟虞文笑一样大。

“两位使者,请随朕来。”

“陛下客气了。”

刘病已带路,三人来到一个密室。

起先,他还担心刘病已会耍阴谋手段,可随着时间一分一秒过去,接触的时间慢慢变长,秦布衣发现这厮…是真的与众不同。

刘病已上来不管三七二十一,直接丢出一张白纸一支笔:“有什么想问的话就写出来,朕不太方便,你懂的。”

说罢,他做了个噤声的手势,接着把纸笔往秦布衣面前一推。

闻听此言,秦布衣和虞文笑都是满脸黑线。

唰唰唰!

秦布衣执笔,笔走龙蛇,一个个苍劲有力的字出现:刘小生在哪?

刘病已接过纸,快速挥毫写下一行字:太学院。

仿佛早就料到了秦布衣想问的话,所以这一行字行云流水,一气呵成,没有半分停滞。

“太学院不是念书的地方吗?”虞文笑狐疑道。刘病已赶紧“嘘”的一下噤声,他手指还刻意敲了敲那张纸,示意有事儿写纸上,别说话。

倒是个有趣的人。

秦布衣草草写下几个字,便带着虞文笑告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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