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0章不能说清秀吧只能说

许项体温骤降,变回常人。

他嘴里呢喃:“我的丹田在恢复,好温暖呀…”

听到这话,许过不仅没有半点欣喜,更是心里说不出的难受。是他自己害了自己的儿子。

他紧紧抓着许项的手,望着他渐渐恢复正常的眸子,以及他的手上,那仅剩残碎储物袋渣滓。

明明和丰殿的门槛,还完好。

明明他还站着,没有倒下。

他没有料到,噬心蛊居然可以破开储物袋,还静匿无声的钻入了儿子的身体内。

许过转过头,对秦布衣哽咽地哀求道:“先生,你既然能发现噬心蛊的存在,那您一定能解决噬心蛊,对不对?”

这一幕,让火栋动容。

好似他当初把斩龙剑亲手交给赵传,至酿成生死两别后的悲剧。

因此,他也对秦布衣吁请。

“布衣,有办法吗?”

“办法就是灭了蛊虫。”秦布衣走上前,端详的打量了许项的样貌。

他的面色红润,星眉堆叠,不能说清秀吧,只能说有一股子侠客的模样,但是你说非要谈谈相貌,倒也算个英俊少年。

只是比道龄,秦素娇这具身体可能还要年轻个半千年。

许过松开儿子的手,给秦布衣腾出地方,见他取出一颗赤红圆润的珠子。

“火灵珠?!”

三人心惊,虞文笑也同样张大嘴巴。大侠竟然在白家强者的手里,留住了火灵珠,这也太厉害了吧。

殊不知小世界的石头妮子,那是忍着痛,用七天的免修炼时光换来的。

在这之后,她再也没理由拒绝了……

秦布衣在许项一脸茫然中,将火灵珠放到他腹部。

这顿时就让许项红了脸,把脑袋侧到另一头。说来有个奇怪的理儿,男人的肚子可以直接用手摸,那没事。但是你隔着一层薄衣再上手,就会给人难以言说的尴尬。

“好烫!”

许项吃痛,面色微微狰狞,忍不住呻吟一声。

火灵珠释放的威能缓缓没入许项体内,那成百上千的火灵力凝结成一条条触手,探索着他的身体。

从丹田,至每一条经脉。

随着时间一分一秒过去,秦布衣有些喘息,额头挂下两道清汗,他吐了口浊气,收回火灵珠。

转头神情凝重的对许过说道:“噬心蛊已经侵入他的心脉。”

“那先生,该怎么办?”

“难办,噬心蛊的生命力要强于他的心脉,除非斩杀母蛊,或者…”秦布衣话音止住。

“或者什么?”许过急切的问道。

许项也是满眼期待的投来目光。

“护住他的心脉,等他修炼到化神期,舍弃肉身修炼阴神道。”

此言一出,许过瘫坐在地。

第一个就不谈了,母蛊可是血月魔教用来控制手底下强者的,那些渡劫期的红衣使者尤做不到,他们……

第二。

什么是阴神道?

化神期阴神出紫府,巡游天地,舍弃了肉身,就只剩下灵体,这样一来还算什么人?

阴神脆弱,难渡天劫。

这是将他的未来锁死。

就算不谈未来如何,此刻他想重修又岂是那么容易的?秦布衣曾为大帝境界,尚且因为没有灵物,修复不了丹田。

太清宗那么多人,那么多天才,难道每个都能在丹田破碎后重修?

他许过连炼虚境都不是,想寻到修复丹田的顶级灵物,简直难如登天。

“父亲,其实我做一辈子凡人也挺好,不用再面对那些尔虞我诈。”许项释然的笑道。

只是,又真的能让他做凡人吗?

噬心蛊操控人心,本身就已经成了血月魔教的傀儡,一旦被正道人士发现,那么对于大河剑宗来说,会是场莫大的浩劫。

这个状态,就算秦布衣脑子进水了,把夺天造化丹送给许项也无济于事。

“血月魔教依靠噬心蛊控制人,他的存在,你多思量。放心,他的事情我不会告诉任何人。”秦布衣言罢,拉着神情复杂的两人转身离开。

却被许过拦住。

“你们不能走!”

听到秦布衣的最后一句话,许过脸上闪过一抹异色。

“许宗主,你想干什么?”

火栋不爽的呵斥道。

“你让我怎么相信你们能保守秘密?”许过神似癫狂,说完,扑通一下跪在地上。

让躺在床上的许项不顾虚弱之躯,踉跄奔来。

“父亲,你不要这样……”

许项那带着哭腔的声音,双手抱着自己的父亲。

可许过不为所动,目光与秦布衣对视,苦涩央求:“请你们立下天道誓言,求你们了。”

天道,是个玄之又玄却真实存在的东西,是每一位修士的禁忌。听到许过的央求声,秦布衣个火栋皆是露出怒意。

秦布衣压制着不悦,沉声道:“我们说了我不会说出去,就一定不会说出去。”

“不,你们要立下天道誓言!”

像是野兽的嘶吼,许过不退半步,甚至还把拦着他的许项重重推开。

“滚开。”

火栋寒声喝道。

枉了之前还对这对父子俩吁请,现在看来,请个屁!啥人啊,亏了还是一宗之主。

呸!

只是若站在一位父亲的角度去想,却可无可厚非。秦布衣自问,把许项换成小石头,他会毫不犹豫的选择将知情者全部斩杀。

这也就是为什么他一再忍让许过无理取闹的原因。

“让开吧,你应该想想,这事我们说出去不会有任何好处。”秦布衣语气缓和,转头对火栋说道:“火叔,我们走吧。”

许过依旧不退半步,起身祭剑横在三人面前,其意不言而喻。

见状,火栋勃然大怒。

“给你脸了是吧?”

他全盛之躯,剑都没拔出来,一脚将许过踹飞十米,倒飞撞在墙上。

三人继而离开。

一路飞行,三人无话。

大河剑宗的事情就此了结,以白宽之死画上句号。

和丰殿。

许过和儿子抱着痛哭。

“项儿,为父无能,对不起你……”

他嚎啕大哭,像个孩子一样。

无人察觉,许项的双眸已经成了之前那般森然漆黑。他的心脉处有东西在蠕动,而许项则是跟死人一般失去了直觉。

噗!

一个指头大的血球,从许项的胸口破开,猝然扑向许过。

两人身体紧贴着,许过根本来不及躲避。遂,一声惨叫,许过应声倒地。

十几息过,和丰殿冲进六位长老。

“宗主,您没事吧?”

此刻许过怀抱许项冰冷的尸骸,脸上充斥哀伤。

“没事,你们退下吧。”

“明日举丧,厚葬项儿。”

长老们表情复杂,齐声道“是”,便退下。

只留脸色骤变诡异笑容的许过,目视半穹,那黄昏的金色云层,一缕黑气飞掠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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