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7章乱世侠客该死折花…

刘天知的话引起了众怒。

随着那不冷不淡,带着谑浪的声音传来,一个身着流云抱丹纹长袍的鹰钩鼻中年男人,缓缓朝他走开。

其他人见之,纷纷让开一条路。

“他是丹阁的排名前十的弟子,夏哲。”

“大乘初期的修为,啧啧!这老骨头有的受了。”

“婴变期的歪路子能混进太清宗,也不知托了多少层关系。”

“见识少了吧,这人是被攀神山的七长老引进来的,不过可笑的是,那些新人没一个进攀神山,全在外门打杂的。”

听到其他人道出鹰钩鼻的名字,秦布衣深深皱眉。大乘初期,远不是他现在能够对付的。

尤其是最后那人的话。

在外门打杂。

尽管早就能预料到,他多少还是有些不爽。

“原来是个外门弟子,呵!”

夏哲忽然脸色骤变,寒声对刘天知质问道:“你难道不知道外门弟子,是没资格进入丹阁的吗?”

他的眼神看刻意扫了眼秦布衣。

其意,显而易见。

不仅是恐吓刘天知,亦是赤裸裸的拍打秦布衣的脸。

一直古井无波的刘天知,此刻也神色凝重,他取出一张薄纸,沉声道:“我有余七长老的手印,余七长老准许了!”

那张纸上确实按着一个手印,但……除了手印,纸上半个字都没有。

很显然,这张纸没有屁用。

夏哲大笑,引动第五层的哄堂大笑。

一时间讥讽声连绵起伏,不绝于耳。

“手印?你觉得修士会用手印来证明身份吗?”夏哲一指弹出,炙热的火光猛袭向刘天知。

刘天知咬牙切齿,狼狈的只能眼睁睁看着那张有七长老手印的纸,被火焰吞噬。

一缕清烟散去,他的心彻底跌入谷底。

只是一只手握着酒葫芦,另一只手无处落,悬在空中。

“你想如何?”

刘天知怒瞪着夏哲,酒意全无。

乱世侠客该死,醒来折花献给坟;一酒一剑十里快哉,入了殿堂,鲜衣怒马,只恨孤身一人。

“我不想如何,我讨厌你这个眼神。”

夏哲拍拍手,四面涌现十多人,一个个气息无有低于化神者。

“伪造长老之令,依宗规,断其四肢、毁其双目、封了这一张臭嘴,耻辱柱挂上半日,处死!”

一言,宣读死刑。

在太清宗,山门内和外门尚且如此,何况可能还只是个杂役。

恐怖的威压落在身上。

刘天知倾尽全力抵挡,宽剑作足,强撑着身体不倒下。

“在丹阁露出兵器,死罪,株连其族!”

夏哲愈发笑的放肆,不屑的瞥了眼秦布衣,单拳作掌,浑厚的灵力凝聚一个巨大的手掌出现在刘天知脚下。

终于,秦布衣忍不住了。

“够了!”

他一声爆喝,四周静谧无声。

灵力大手掌消失。

少顷,夏哲故作惊吓的拍了拍胸口:“吓死我了,秦道友这一声,比之恶犬丝毫不逊色,若不是我千年修为支撑,只怕就被吓破了道心。”

“诸位,你们说呢?”

将他的声音比作恶犬。

那一脸揶揄,毫不掩饰。

“我也被吓一跳,秦道友确实与恶犬无异,且有过之无不及。”

“夏师兄所言差矣,秦道友之声何其响亮?岂是恶犬能比,唯有天上那二郎神君的啸天神犬可比之!”

“哈哈!”

秦布衣胸口起伏,怒意涌上那对冰冷至极的眸子。他大步走到刘天知面前,被夏哲拦住。

“这人触犯宗规,死罪难免,秦道友可别跟着栽了跟头,不然被牵连,你腾云山可没本事护住你呀。”

夏哲不让步,满脸笑意。

秦布衣顿时摆出那块木质令牌,摔在他的脸上。

“睁大你的狗眼给我好好看看。”

呵斥着,夏哲愠怒,抓住令牌。

本想动怒出手,却在目光扫到令牌模样时,他整个人怔在原地。

“这是……太上令!”

他惊呼一声,其余人听到后,目光齐刷刷的看去,当看到木制令牌时,他们又全都齐齐单膝跪地。

眼睛落在地上不敢抬起。

“跟我走。”

秦布衣也不多言,拉着刘天知快步离开。这一趟他什么都没买,出丹阁时,没走百步就看到了刘小生。

“诶!哑巴你又来丹阁,就不怕我让你走不出丹灵山?”刘小生皱了皱黛眉,得来的是秦布衣那阴冷的目光。

看着他们两人离去的背影,刘小生气愤的跺跺脚,大声骂道:

“一而再再而三,真当我是好惹的?你等着,不教训教训你,我就不叫刘小生!”

传声飘荡,人已走远。

再看一眼,丹灵山恢复如初。

……

距离丹灵山三十里处,刘天知停下。

秦布衣也停下,诧异的看了他一眼。

巨剑门之后,他们算是道友。

论道山之后,他们算是半个朋友。

否则以秦布衣的性子,多半会隐忍,待他日将所有敌人镇压,诛灭。不过,太上令抛出来,也省了以后再被苍蝇打扰。

两人对视,刘天知没有先说话。

这厮竟是慌忙的左右摸索。

这让秦布衣以为,他丢了什么宝贝。

没想到只是在摸索酒葫芦有没有丢。

他拍了拍酒葫芦,面色渐渐恢复。

啵!

拔起塞子,倒了一下,没酒出来。

“你倒点酒给我。”

刘天知出乎意料的一句话,仿佛之前并无事发生一般。

“我不喝酒,你跟我去腾云山。”

“不,你喝酒,你身上有酒味。”刘天知以斩钉截铁的语气说道。

“很浓郁,你是我见到的第二个,酒味如此浓郁的人。”

刘天知继续说着。

酒味吗?夺舍这具身躯后,他最多也就小酌过几杯。秦布衣狐疑的开启灵识,他的灵识已不逊色神识几分,可却没有感受到任何酒气。

于是,便以为刘天知在胡扯。

“随我去腾云山,别以为喝了点酒就可以目中无人。别祈望我会成为你的保护伞,现在的你还不配。”秦布衣一脸冷意的呵斥。

“你身上的酒气很独特,很香,和……”

刘天知依旧执着于酒气的话题。

忽然,他猛一抬头:

“你究竟是易剑,还是秦布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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