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是看欧候哥,人家取二十斤铁,剩下的都拿木头。
接着秦布衣,居然把木头全拿走了。心高气傲的他不服气,怎奈秦布衣人都跑了。
无奈,又不好意思全拿铁,他索性就问黄拓要了四十斤桦木。
二十斤的生铁加四十斤桦木。
却不料,眼瞅着秦布衣只进去了阵法一刻钟,忙不迭出来,手里居然还真的炼了把剑。
纯靠木头炼的剑啊。
毛铁吓得胆儿都缩小了半圈。
一较高下?自己还有这资格吗?
置之死地而后生,搏一搏吧,或许人家只是单纯的快呢?
拖着材料进阵。
毛铁想好好展示一番。
一刻钟炼剑,不注重品质的话,倒也不难,咱只要把品质拉到中品,兴许能稳压他一头。
谁知屋漏偏逢连夜雨,原本好好的金鼎,谁炼都没事,偏偏轮到他了,就岔子满天飞。
屡出问题,火萎不起、台子溜脚。
毛铁自问,火萎不起能理解,这台子溜脚……是不是就有点离谱了?
换哪家炼虚境来了,都不应该被脚打滑的事儿耽搁吧?可他真就因为脚打滑,不小心给鼎踢了个凹槽。
这下好了,选不选上还没消息,赔钱的事儿倒是稳妥了。
“一定是那小子搞的鬼!”
心中笃定是秦布衣做了手脚,毛铁当即准备出阵大骂。
结果一转身,火焰突然烧的旺盛。思忖利弊,毛铁不敢耽搁,身子悬浮半空,连忙放置材料,御火焚器。
哗啦啦!
焚着焚着,声声水花流淌之音,灌耳清晰。
乍一看,金鼎内的水都快漫出来了,好好的火不见了,全成了水,毛铁哪里还忍受得了。
“祭酒大人!老夫要检举秦布衣,他把鼎毁了!”毛铁气急败坏,额头浮现青筋。
门墙隔着厚厚的壁垒,外面不一定能听见。不过黄拓和欧候哥听见了,他们俩赶紧围了上来。
身后还有紧急出动的将士。
“发生什么事了?”黄拓急切的问道。
毛铁赶紧一手指,朝着金鼎。
大阵散开,金鼎显形,出现在众人眼前。
“你想表达什么?”
欧候哥皱着眉头,语气里压制着怒意。黄拓探头一看,金鼎冉冉升着火焰,因为火焰太大,铁水已经炸开,溅的到处都是。
还有桦木,桦木的焚烧没用灵力压制,导致阵内充斥着滚滚黑烟,一片漆黑。
除此之外,什么都没了。
“刚刚明明有水……”
毛铁咂舌,感觉脑袋里跟一锅粥一般,乱的不行。
我是谁?我在哪儿?我又在干什么?
直抵灵魂的自问,让毛铁一屁股坐在地上。会是秦布衣干的嘛?他才化神期啊,不至于吧……
休憩两息,他赶紧起身,歉意一声,继续炼器。
可是材料都稀碎了,还炼个屁。
黄拓叹气,欧候哥用力一垂手。环顾四周,三人选俩,结局已经了然。
刚巧,秦布衣三人踏进大门。
再看那个嬉笑不止的小姑娘,毛铁是越发觉得诡异。
“娘希匹,见了鬼了!”
毛铁拍拍屁股爬起来,使劲揉了揉眼睛,而后瞪的颇大,盯着秦布衣的手臂,想寻找那把剑的踪迹。
反正是输,好歹输的心服口服能舒服点。不过,对黄拓而言,他是十分舍不得毛铁的。
于是黄拓就心想,等秦布衣过来了,走一趟流程,把他铸造的剑亮亮眼,接着向领导求求情。
两个人变三个人,不就是多了张吃饭的嘴罢了。我泱泱大汉王朝,难不成还养不起一张嘴?
“秦宗师,快露出你的兵器,让欧候哥大人过过目。”黄拓一脸期待的催促道。
他见过秦布衣炼的剑。
“是。”
秦布衣应声,手一挥,掌心出现两尺透亮的白剑。
欧候哥一把夺过剑,细细打量,脸上的表情从惊愕到凝重:“透而不透,白而纯净,无铁无木,你这是玉石所制?”
“没有,下官亲眼看到他……”
黄拓开口,被喝止,欧候哥盯着秦布衣的眼睛,似在说:这话必须你来回答。
“回大人,此剑为金刚石剑,非是玉石,而是桦木精炼成耳,其之坚硬,可碎玄铁。”秦布衣稽首,答道。
玄铁就是精炼后的铁。
闻听此言,欧候哥取出自己刚才炼制的剑,随即一用力,两剑对撞。
果不其然,自己炼制的铁剑居然断了。
“非铁却强于铁,桦木喜阳,不耐庇荫,怪哉怪哉……”欧候哥摸着下巴,脑袋灵光乍现,似乎摸到了一条新的路径。
他大喜,大笑,整个人飞离白蛇庙,看去向,应该是荒郊野外。
“现在该怎么办?”
秦布衣哑然失笑,问道。
“还能怎么办?”
黄拓双手一摊,嘴巴努了努:“欧候哥走了,你们俩一起通过了咯。”
……
之后,在白蛇庙附近的酒楼,几人畅饮了个把时辰,休憩到另一天丑时,启程太学院。
偌大一个长安城,比较起来,能有青州三个上等郡那么大。
也因此,长安城坐落了三个宫殿。
分别是未央宫、长乐宫、建章宫。
对,太学院跟以上三座宫殿并没有关系。所谓王僟千里,太学院能在这千里内,已经够棒了。
“是马车耶!”
几人乘坐房子一般大的车辇,车辇前有六头妖虎拖行。
车上印有“太学院”的名头,所以能在王僟千里肆意飞行。
半个小时的赶路,车辇迅速下降,但坐在车内的人,却不会感受到压迫的难过。
顺着敞开的帘子,可以见到太学院的半副“身躯”。
壮丽秀美,静悠尔雅。
书香之地,分划四个区域。
这四处又再细分三等,依稀可数出近万的学子,他们或是丹道控火、或是武道修气、或是披着厚厚的袄子,捧着泛黄的书籍摇头晃脑。
车辇落下,开了门。
有十几人迎接,他们齐齐躬身。
“祭酒大人。”
黄拓笑呵呵的点头,向左边迈了一步,让秦布衣二人站前来。
“来来来,给你们介绍新的僚友,都是拥有大本事的人。”
“这位是毛铁,咱长安城有名的炼器宗师。”
“这位姓秦…”
话音未落,有一清脆但不悦耳的声音掺入。
“叫秦布衣。”
“是长安城有名的哑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