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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是么?”越扶桑对于她的话,明显兴致缺缺。
越扶桑本身便是一个性情十分冷淡的人,这也是为何,那些江湖上的女修,虽恋慕他许久,却无人敢主动告白的原因。皆只是因为他看上去太冷淡了,犹如高岭之花,只可远观,不可亵玩。
可他就是有这样的独特魅力,不断的吸引女子如飞蛾扑火般爱上他,却又从不肯施舍一个眼神。
段紫茵不明白这些,但她目前所要做的,又恰恰和那些女修们,没有区别。
“是!”段紫茵鼓足勇气,定定的望着他的背影,道:“越公子的身不由己,这段日子我都看在眼里,那妖女向来冷血残酷,只要越公子一日不臣服于她,她便会继续想方设法的折磨你,越公子,难道你真的甘愿留在这因罗教里,如笼中雀一般,无法脱身?”
她一字一句,铿锵有力,身体绷得紧紧的,眼睛里,满是对因曼殊的愤恨。
越扶桑不知为何,听到这句话,心尖一挑,除了被她戳中心事外,还有一丝丝不易察觉的不舒服。
他沉默良久,负在身后的双手缓缓收紧。
不可否认,对于段紫茵所说的话,他心里的某一处,开始松动。
怎么可能会真心想被当做鸟雀一般,绑住手脚,只为取悦一个女子呢?他曾是长清宫的少宫主,未来长清宫的接班人,受无数弟子敬仰崇拜的对象。
与其说是性情冷淡,不如说,这世上,鲜少有东西,可以入的了他的眼。
连眼睛都入不了,又如何可入得心内?是以,外人只看到他清冷拒人于千里之外的一面,却从无人有机会看到他骨子里与外表截然相反的冷一面。
脑海里不断闪过大殿中,秾丽端艳的女子,轻佻的将与他八分相似的男子唤至身边,笑意嫣然的模样。他手不断收紧,缓缓开口,薄唇轻启,“你想要什么?”
世上,从没有白白掉下来的馅饼。尤其是段紫茵,放着现有的左护法职位不做,以身犯险,犹如走在悬崖边儿上,同他说这些,定然另有所谋。
闻听此言,段紫茵漆黑的眼瞳里蕴含着层层暗光,她深深吸了一口气,道:“我想毁掉因罗教。”
“只是这样?”青衣男子的衣袖被微风卷起,他清冷狭长的凤目低垂,纤长的铅灰色眼睫随风轻轻颤动,浅淡的薄唇里,吐出这么一句。
漫不经心的态度,段紫茵却无端觉得窒息。
她沉默了片刻,“还有因曼殊的命——”
越扶桑缓缓转身,铅灰色浅淡的眸子,直勾勾的望进段紫茵的双眼,他的皮肤苍白,五官轮廓在和煦的日光下,十分柔和。段紫茵却觉得浑身冒出一层冷意,胳膊上爬满了寒粒子。
墨香与松竹气息混杂在一起的冷冽气味,传入鼻腔,段紫茵心尖微颤,忽然像豁出去似得,猛地抬头,迎上越扶桑泠然的目光,“越公子意下如何?我可以同你合作,帮你逃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