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若世间真有鬼祟作祟,那为何那些人不来找他?
他嗤笑一声,觉得洪德盛这人果然也是年纪大了,魔怔了不成。
那小太监没死,他确实看到了洪德盛身上染的血,只听他说,那小太监虽没死,却也差不远了。只因,他的嗓子,被池盏毁了。
还是亲自动手。
那副画面无论如何,没办法出现在拓跋轩的脑海。
同时,他也在犹豫,此女看来,确实对父母的死耿耿于怀。她对一个小太监都能下此重手,若是作为罪魁祸首的他呢?
她会如何?
但虽这么想,拓跋轩却是不怕的。他幼时习武,也就是这些小太监被震慑住,这才失去了主动权,若池盏敢对他动手,她也未必能如愿以偿。
想到这儿,便松了心神。
觉得池盏多半儿是被逼急了,也是因这件事,他倒又想过去看看她了。
于是,当夜。
乌云密集,暗夜如一张大网,天空淅淅沥沥的下着小雨。
拓跋轩一个人穿着常服,打着伞就这么踏着夜色来了。
流萤开门见到是他,眼里闪过警觉,但却只是乖乖行礼。见他身后没跟宫人,一时不明白他想做什么。
苏葵已经洗漱好,一到下雨她心情就不好,不知道是不是池盏的心理病根。因为,池家全族二百多口斩首时,便是阴天,她出不去,只能听说,血液将午门外的空地全部染的鲜红。现场如屠宰场,那些尸体无人收殓,被暴尸在雨下,任风吹雨打。
还是被淋了整整一天,才被宫里专门运送尸体的拉走,一股脑丢到了乱葬岗。
她池家清正廉明,为国鞠躬尽瘁,最终落得鸟尽弓藏的地步。
池盏清楚,苏葵也清楚,因池家桃李满天下,在朝为官不再少数,声望极高。而池太傅迂腐,在金銮殿上,都敢跟皇帝对着干,于是,自然也成了众矢之的。
她穿着一身里衣,因洗的次数太多已经泛黄。窝在软塌里,手里握着书,眼神空茫,已经不知走神到了哪里。
敲门声让她恍然回神,愣了愣,才揉着眉心,道:“进。”
话音落,流萤推门而入,身后,还跟着一个不速之客。
见到是谁,苏葵脸色一冷,片刻却挑眉露出一抹笑。
“我道是谁,原来是有贵客,只是不知,您这是——”
“叮——提示!提示!宿主,请不要作死!”
啧,苏葵扬扬眉头,系统还会提示了?难道她之前一直很乖吗?
苏葵知道系统在怕什么,它怕任务失败,跟系统相处久了,苏葵已经从刚开始的警惕,到现在,可以跟系统平起平坐了。
当然,她从一开始,就没怕过。
不过苏葵估计,任务失败,她这个宿主被抹杀,系统也讨不到好。
苏葵晃了晃书,并不打算搭理系统,眼神直勾勾的,望向拓跋轩。
这会儿,流萤已经轻声轻脚的退了出去,关了门,就站在外头候着,也不去睡觉了。
拓跋轩被苏葵噎了一瞬,心里确实有片刻的不虞。